■ 饒堯
剛入古稀之年的父親早上在菜市場打了個噴嚏,突然倒地,摔破了頭,送至醫院查出有“三高”,還有腦梗等問題,把我們嚇得夠嗆,他卻一臉的風平浪靜,輕松地笑道:“沒事,我是一個噴嚏打得太大,一下打到這里來了。”
經歷一場大難,父親的病情一天天好轉,病友們紛紛表示關心與祝福,父親說:“閻王爺太霸道,連招呼都不打一聲,就想帶我走,他哪知會遇到我這橫人,帶不走。”病友說:“你這么樂觀、幽默,病一定好得快。”父親說:“我也這么想,閻王爺知道我這人愛開玩笑,他只不過是跟我開個玩笑而已。”
父親很快就出院回家療養了,親友們上門看望,父親說:“我差點與馬克思會面去了,實在舍不得大家,于是趕緊回來。”父親這??鞓返姆N子,總又會給大家的生活帶來無窮的樂趣。
其實父親當時發病很兇,之所以病情控制得好、恢復得快,與他樂觀的生活態度不無關系。他這樂觀的情緒都能感染身邊的人,讓生活多了些輕松與快樂,讓病魔都會繞行。病治好后,父親手握剛從銀行領到的退休金,笑著對母親說:“我這次作古未遂,沒給社保局省下錢。”母親笑答:“沒事,社保局不會在乎的。”
比父親年長一歲的母親一直身體硬朗,她外貌安詳,慈眉善目,看上去一臉福相。母親多次對我說:“你父親一向樂觀、詼諧,因此我們才過得輕松,你要學習他,把家庭氣氛營造好了,一家人都受益。”
父親這一生開朗樂觀、幽默風趣,因而我與弟弟都很戀家。在我的記憶中,我讀書期間,只要一回家,家里向來是談笑晏晏、其樂融融,無論是父親的同事,還是我的玩伴,都喜歡來我家玩。想來,這種和諧的家庭氛圍與睦鄰關系都是幽默的父親帶來的。不曾想,這次父親突抱大恙也會得意于他一貫持有的樂觀、淡定的秉性。醫生說父親能恢復得如此快,說明他的身體基礎很好,最重要的是他良好的心態救了自己。
晨曦中,看到父親又輕快地走到廣場,與晨練的熟人親熱攀談,我覺得生活是如此美好。